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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民在关注什么-【新闻】截嘴薹草

发布时间:2021-04-20 13:31:35 阅读: 来源:格栅灯厂家

农民在关注什么?

春节期间,大年初一回老家,初三又匆匆离开,走马观花般看了东、南、西、北四个村子。所见有限,感慨颇多。启程前,我就计划把春节回家当作一次社会调查,乘机了解一下农村和农民的情况,并不断想像着街坊邻居现在都干些什么,猜测他们会关心什么话题。过去回家,人们不知是专拣我所熟悉的话题讨论,还是对政治问题比对他们自身的经济收入和生活状态更为关注,聊不上几句,就会转到国际和国内形势上去。一位“文革”期间当过多年大队干部的乡邻,讲起各大军区司令、中央和各省领导人来,从任职经历到任职时间,娓娓道来,如数家珍,没有他不知道的。只可惜他家责任田里的草经常比庄稼苗长得高,生活状况一直不好。乡亲们调侃地说他“身无分文,心忧天下”。其实我的老家北村,经济条件总体上是不错的,为本县首批十八个小康村之一。全村不到一百户人家,最多的一次曾出动过60多辆拖拉机,从村里排到了10华里外的县城,气势甚为壮观。后来村里搞起了大棚菜,涌现出一大批种菜专业户,经济效益******的时候,一个大棚每年毛收入可达1万元左右。多年来,我一直为乡亲们的勤劳、朴实、能干、富裕而自豪,心想他们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富,越来越好。然而与往年不同,这次几乎没有人再谈论国际、国内形势。他们普遍从过去的“放眼世界”,转向了关注自身,集中在种大棚菜、外出打工、子女上学收费和大中专学生毕业分配问题。——大棚菜由于资金投入不足、技术革新滞后、品种单一、成本增高、市场竞争加剧,已经不挣钱了。过去一个大棚,每年毛收入可达万元左右,现在多者四五千元,一般二三千元,遭遇不良天气、虫灾或种植品种不当甚至会血本无归。那些既没有大棚也没有其他稳定收入者,情况则更差。一位同年好友,家中5口人,4个壮劳力,几年前儿子结婚,欠下1万多元外债,现在孙子都三四岁了,外债还欠着一屁股。家中若有病人,更是雪上加霜。前述那位“身无分文、心忧天下”的原村干部,两年前双目失明,原本不太好过的日子,现在更是一塌糊涂。这次时间仓促,未能见到他,不知见了面,他会谈些什么?——青壮年外出增多,非正常死亡率上升。青壮年外出,基本有三种渠道:一是打工,二是做生意,三是考学。这三种情况中,多数家庭或居其一,或占其二,很少无人外出者。但现在打工,钱更不好挣,甚至有生命危险。那位因儿子结婚欠债的同年好友,儿子有一手烹调技术,这几年一直在外面的饭店当厨师,但经常一年到头拿不到工资,只是自己混个“肚子圆”。西村一位朋友,家里很穷,儿子外出打工失去音讯。要找儿子,又花不起钱,两口子蒸了一大锅馒头,背着上了路。饿了啃馒头,渴了找凉水喝,跑了六七天,馒头闷馊了,儿子却没有找到。后来邻村一个小伙子跑来告知,他儿子被骗到了外地一砖厂,不但吃不饱饭,拿不到工钱,每天要干十几个小时重活,而且被犯人一样看管,动不动就挨打。几个小孩子受不了折磨逃跑,抓回来人都打坏了。小伙子同样被骗,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工友帮助下逃回来向他报信的。得到这个消息,问清准确地址,他才找人把儿子救回。近几年,与青壮年外出增多呈正比例增长者,是非正常死亡率上升。仅西、北两村,三年来就有六七个青壮年非正常死亡,多数死于车祸,少数死于酗***、工伤等其他原因。一位最投缘的同年好友,唯一的儿子刚满20岁,懂事而又能干,却在前年驾驶摩托车时摔伤身亡。这次回家,不知见了面说什么好,没敢去看他。另外近几年,计划生育政策卓见成效,人口出生率大大降低,一百户左右人家的村子,有的年头适龄入学儿童只有两三个,许多村小学已经合并。人们戏称,现在的农村,平时留守在家的,只剩下了“八三四一”部队,即老人、妇女和儿童。有时遇到红白喜事,连帮忙的人都凑不起。几个同年好友,谈起未来,既有希望,也有无奈。他们认为,人口减少是好事,有没有人“传宗接代”也无所谓,眼下最现实的问题,就是生了大病怎么办,和自己年老体衰丧失劳动能力后由谁赡养?——人们普遍重视子女教育,但又对交学费和就业问题忧心忡忡。上大学不再是新鲜事,交学费却成了大问题。有人粗略算了一下,恢复高考以来,全村已出了30多个大中专学生,第一个博士也即将毕业。但几个家有子女上大学者,谈起孩子来,心情却是矛盾而又复杂的。一方面他们为子女学习成绩优异高兴,另一方面又为每年1万多元的学杂生活费犯愁。堂妹的儿子上大学,妹夫为我算了一笔账:每年学杂生活路费一万六、七,4年下来需7万余元,而他种大棚菜每年纯收入平均三四千元,供出一个大学生,约等于他种大棚菜20余年的收入。他对依靠自己收入供儿子上完大学信心不足,已经向几家亲戚打招呼,必要时让他们伸出援助之手。相比之下,更为子女交学费发愁的还是西村那位儿子被骗到砖厂打工的朋友。他女儿在西安上大学,全靠贷款。当初女儿考上了大学,没考上大学的儿子知道姐姐上大学对他意味着什么,几天不吃饭不干活,以示坚决反对。今年春节女儿放假回家,父亲寄去的路费只够买火车票,再没钱买从火车站到家的汽车票。于是女儿买火车票时,向售票员央求半天,少交了一元钱。下火车后,她用仅剩的一元钱往家打电话,让父亲去接。电话一打进村里邻居家,姑娘就泣不成声。知情人说,她上了两年大学,没买过一件新衣服,而她父亲则连一条腰带都舍不得买,整天系一根麻绳。女儿再有两年就毕业了,这位朋友现在整天为还贷款发愁,因为据说届时还不上贷款,学校就不发毕业证,没有毕业证就不能找工作,没有工作就还不上贷款——他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走出这个怪圈。谈到大中专学生毕业后的就业前景,大多数家长感到不乐观,表示家里一没钱,二没关系,上大学不一定有出路,不上大学肯定没出路,有道是“车到山前必有路”,只好走到哪里说哪里了……回到省会,几天的所见所闻,使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,一直在思考下面这些问题:是自己对农民不断增收的期望值过高,还是农民增加收入比过去更加困难?是农民不再关心国家大事,还是他们思考问题更加实际?他们谈论的问题带有偶然性,还是具有广泛代表性?全国都在奔小康,他们的路应该怎么走?当然,这些不是三四个村庄的情况就能说明的问题,更不是一个人走马观花看上三天两早晨,就有资格下结论的问题。但我觉得,要加快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步伐,确实需要关注和研究这些问题。(写于2004年春节。原载2004年3月1日《河北党校报》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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